她解释道,“咱们的县令扣押了齐公子,还特意向总督上报,说是在自己的辖区内抓住了一个大骗子,专门冒充总督公子招摇撞骗。”
罗疏香闻言忍不住也笑了:“还是大人英明。”
“总督这次吃了哑巴亏,他不好开口过问,咱们也不能把人欺负得太狠啊!”陈梅卿嘴里这样说,脸上却幸灾乐祸,“那个齐三公子,一向是齐府老太太的心头肉,从小被骄纵惯了。我看他这次算是学乖了——刚抓进来那会儿还闹绝食,后来肯吃饭了,便是又要酒又要肉,现如今,听说饿得连自己书童的口粮都要抢。慕之,你确实好放人了,别闹出人命。”
韩慕之却道:“你放心吧,你以为总督不过问,是在乎那点面子?他比谁都清楚自己的儿子是个什么货色,现在是借着我们教训儿子呢,我看过两天再放人也不迟。”
陈梅卿欣然点头,随即又夸奖罗疏香:“你果然机敏,锦囊这绰号不是白叫的。”
这时罗疏香却摇了摇头往下说:“齐公子这桩只是顺道一提的小事,毕竟不是人命关天。何况整件事全在韩大人的掌握之中,倒是小人多嘴了。”
她的话令韩慕之眉间一凛,心知她还有下文:“你还发现了什么,都说出来吧。”
“小的在死牢中发现两名囚犯,表现有些不寻常。”罗疏香得了韩慕之示下,继续往下道,“月初因林氏妇被杀一案收监的林雄和徐銮,都不像是真正的凶手。”
韩慕之闻言心中一惊,暗暗纳罕罗疏香敏锐的观察力,于是言辞间不再保留:“你的确很聪明,这是我近来唯一拿不准的命案,涉案的两名疑犯各执一词,因此一直悬而不决,先说说你的看法吧。”
“小的听牢头说,疑犯林雄是林氏的丈夫,也是发现尸体的人,此人原是本县精兵,案发当日轮值看守城楼,夜半无故折回家中,直到天亮前才返回。之后他上县衙交差后回家,发现妻子横死在地,而家中并无异样,只有厨房里的水缸是满的,因此断定是送水工徐銮趁送水之际,奸杀林氏。而徐銮则说自己清早去送水,叫门时没人答应,以为林氏睡得香甜,又见大门未关,于是直接挑水进了厨房,将水倒入缸中后就离开了林家,自始至终没敢往林家房中看上一眼,因此未曾发现尸体。”罗疏香大略复述了一遍案情,望着韩慕之说出自己的疑惑,“小的去刑房看了卷宗,那林氏死前曾经行房,尸体一刀头落,不见反抗痕迹。如果是徐銮杀了林氏,现场不该如此整齐;如果是林雄预谋杀妻,在值夜当晚离开作案,未免太过显眼,何况林氏死前曾经行房,说明夫妇间不会临时发生太大的争执,再者连牢头都知道,他宠爱妻子是出了名的。”“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,这案子的难处也就在这里——证据有限,林雄和徐銮的供词都有合理之处,两个人也都有可能在撒谎。”韩慕之皱眉道。
这时罗疏香唇角一弯,却是从容不迫道:“又或者,可以试试去寻找第三个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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